我也来说一个吧,这个故事超多戏剧性的反转,让人高潮迭起!我和我最好的兄弟、最爱的女人一同被困在荒郊野外的一个溶洞里,在没有任何食物的情况下,撑了21天后,我获救了,别人都说我是食人狂魔,但真相却是······
1
我悄悄拔了手上的针头,从医院的后门逃了出来,我想躲开那些没完没了的记者和各种肤色的专家,最重要的是我不想面对徐若凡审视的目光,即使她现在醒没醒过来都不知道。
简单收拾了一下行李,订了飞往西宁的机票,在候机大厅里,我接到了好友于为民打来的电话:“你到底跑哪去了?全世界都在找你,大难不死必有后福,这下你算是出了名了!”我没有说话,默默地关了手机,我心里清楚那些人要知道的秘密是什么。
我和另外两个勘探队的队友因为错误的爆破而被埋在了熔岩洞里,当我们被解救出来的时候,已经过去了21个日夜,我们没有带水,光秃秃的熔岩洞里也没有任何可以吃的食物,人体在这种生理极限下生存的最高记录是12天,而我和徐若凡却生生把这个记录推迟了 9天,要知道那可不是普通的9天,是极限之后的9天,就像打破短跑世界记录之后的每个零点零一秒一样,含金量最高的9天。
所有的人都想知道我们是怎么活下来的?
天气不好,飞机在钻过雨云的时候产生了不小的晃动,我脸色苍白地紧靠在座椅上,闭着眼不去看窗外,忽然,身边坐着的女孩侧过脸来问我:“你没事吧?看你好像病了······”
我咬着牙暴出一个惨淡的微笑,那女孩一脸担心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湿巾递过来,我擦了把脸,却摸到自己高耸出来的颧骨。
下机的时候我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几乎栽下去,还好身后紧跟着的女孩一把扶住了我,交谈中知道她叫丁当,为了逃避失恋的痛苦而单独出来旅游,她热心地一路搀着虚弱的我,我们找了间宾馆住下,不多久,丁当推门进来,手上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汤。
你太虚弱了,吃点东西也许会好的,至少,喝点汤。她那乌黑的眼睛温暖和善,好象拥有能够融化疲惫的力量,我感激地拿起勺子,从碗底捞出一块肉来。
我愣愣地盯着那块肉足有一分钟,忽然扔了勺子,伏在床边大口地呕吐起来······丁当没有看出我的异样,只是劝我说一个人太久没有进食,胃还处在萎缩状态,一时吃不进东西也是可以理解的。
“不,我是被诅咒了!”我歇斯底里地把碗打翻,然后仰躺在床上大声咳嗽着。
诅咒?丁当睁大不可置信的眼睛,看着胡言乱语的我。
我喘了口气,才缓慢地抬手擦掉额头上的汗,我活下来的惟一方法就是到塔尔寺,找到多吉上师,他是唯一能够驱走我身上恶魔的人,但以我目前的身体情况,恐怕是没有什么希望了。丁当想了想,提出要一路陪护着我到塔尔寺,但条件是我必须把事情的整个经过告诉她,看得出来她是个热情,并且好奇的女孩子。
天色已晚,我们只好明天一早再前往湟中,夜色缓缓落下,丁当吃过晚饭就回房间休息了,我倒头就睡,一直睡到午夜才忽然醒来,发现丁当就坐在我的床前,双手托着下巴,笑眯眯地看着我,我诧异地坐起来,你怎么在这里?
丁当的脸忽然就扭曲起来,一张血盆大口朝我张开:我饿!
我带着一身的冷汗从噩梦中醒来,丁当听到我的叫喊也从隔壁跑来,两个人坐在一起说了会儿话,倒渐渐驱散了睡意,我把被子掀开一个角,让丁当坐到我身边来:“你不是想知道我的秘密吗,那我就从头讲给你听。”
2
大学的时候,我们学校有三个出名的学霸,生物系的我,化学系的刘文刀,还有就是地质系校花徐若凡。我们三个是在图书馆认识的,也是很好的朋友,刘文刀毕业后回老家云南工作,他本来是答应一年后回来娶若凡的,可是由于一次醉酒,徐若凡成了我的女人。
失望的刘文刀从那以后就消失了,我借助家里的帮助和自己的学识,创办了顺康生化工程公司,主要经营各种生物化学药品,我发了财,也准备和若凡在情人节订婚,可是,刘文刀却忽然打来电话,说是他在云南做驴族的时候,无意间发现了一个不为人知的溶洞入口,根据他初步的判断,若是把那座山头承包下来开发成旅游项目,我们的后半生将衣食无忧!
作为一个商人的我立刻嗅到了这其中的巨大商机,于是带着学地质的徐若凡立刻赶到了云南,不出刘文刀所料,那座人迹罕至的山底下的确可能隐藏着一个白垩纪时期遗留下来的溶洞,而根据当地的温湿度和地貌特征判断,这个溶洞极有可能包含了迄今为止最为全面的溶洞风景!
机不可失,我们三个人立刻决定要进洞勘探,我们雇了几个当地的向导和工人,却在溶洞口被阻拦住了,那个洞口隐藏在丛林之中,小得连一个孩子都钻不进去,只有爆破才能继续向前,然而,炸药都埋好了,几个当地人却谁都不肯去点燃引线,问了半天,其中一个年长的领路向导才指着洞口上面一些奇怪的图案说,这是古代一个叫恩婆的巫师画的咒符,说明这个山洞里关着沉睡的饿鬼,就连这洞口流出来的水,曾经有人喝了,就被饿鬼缠上,那些喝了这水的人都疯了,身体逐渐地佝偻下去,精气流失到最后,全都瘦成了一把骨头,传说,谁敢进洞,都会遭受诅咒,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
唉······讲到这里我长叹一声,我不该自持学了几天科学就把他的忠告当作笑话,才惹得今天的下场,可当时的我哪听得进这些,一心想着发财的我抓过打火机就点燃了引线,轰的一声巨响之后,洞口露了出来,我们三个人整理装备进了洞,可谁知道刚往里走了没多久,洞口上方一根未爆的雷管忽然爆炸了,轰天的耳鸣之后,天一下塌了下来······
3
当洞顶塌方的时候,一块巨大的石头从天而降,刘文刀身手敏捷地把若凡推开,然后是无数的大小碎石沿着洞壁滚落,瞬间堵住了洞口······
我们是被冲击波震昏的,好久之后我才第一个苏醒过来,靠着矿灯的亮光,我才发现刘文刀就在离我不远处趴着,而我们和若凡之间,已经被一道堆积起来的石墙阻挡住了,我趴在石墙上喊了半天,才听到那一边若凡的回声,她只是被刘文刀推到了洞深处,并没有被石头砸到,而刘文刀因为推她那一下,自己被一块尖利的石头砸断了大腿,伤口很深,我立刻撕掉自己的衣服给他的伤口进行了包扎,血慢慢止住,我们才发现,四周已经堵死,我们出不去了······
我们当时是被分隔开的,山洞内部的形状就像是个葫芦,徐若凡在葫芦的最里面,两个葫芦肚连接的地方就是滚石形成的石墙,它把我们和她隔开了,而最外面的葫芦嘴就是洞口,已经被石头和泥巴封死,我们的脚下是两条小溪孱孱流过,而我们的包里,没有带一点食物!
不久之后,洞外就听到隐隐地有人的声音,后来才知道,是那几个向导一看出了事,就跑回村子叫人来帮忙,可是那些掉落的石块轻的几百斤,重的上千斤,人力是万万搬不动的,可这又是一个原始的峡谷,两边高耸着悬崖峭壁,野草灌木丛生,连条土路都没有,狭窄得工程车也开不进来,剩下的惟一办法,就是用铁榔头砸碎石头,然后用人工搬开,生生再清理出一个洞口来。
“每个人每天1000块,只要能救我们出去!”我绝望地朝外面喊着,却听不到任何回应,只有隐隐约约开凿石头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
我颓废地坐回来,忽然想起洞口上方那奇怪的图案,导游那苍老的声音在耳边回响起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这不正是我们现在所处的环境吗?那敞开的洞口就像是一张饿了亿万年的嘴巴,只要是有东西走进来,便会轰然合上······
外面的导游打电话进来,说按照目前的进度来看,恐怕10天也清理不开洞口,因为只要是把下面塌方的石头凿开了,上面积压的石头又会迅速掉落填死那个口子,又不敢再用爆破,因为整个山洞的支撑已经非常脆弱,就连电凿都不敢猛凿,怕过分的震动造成二次坍塌······
10天······我和刘文刀互相看了一眼,我惨淡地笑了笑:“估计到那个时候我们都饿死了!”
刘文刀指了指自己腿上的伤口笑道:“我估计是活不到那个时候了,你就未必啊!到时候你就有东西吃了!······”我们都沉默了,他这个玩笑开得很冷,冷得让我们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4
一开始的两天还稍微好过些,饿过了头,也就不怎么感觉饿了,刘文刀断了的右腿逐渐失去了知觉,他连坐起来也成了很困难的事,我只好用手捧了些水给他喝。到第三天,他连水也不想喝了。
“人不吃饭能撑一礼拜,可是不喝水你连三天也撑不过去!”我严肃地警告他。
“反正已经是个残废了,我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刘文刀无力地低吼,“至少10天!你是学生物的,你比我明白,我的伤势根本撑不到那个时候,现在我喝了水也不过是多受两天罪······”
无论我怎么劝,他就是死活不肯张嘴喝上一口水,这样撑到第5天,由于缺水,他的伤口开始化脓,一些石头的碎渣子深陷在他的肉里,只有清洗伤口,否则他会很快死去,我把他搀起来,移动到小溪边上去,说是小溪,其实是挺深的一道地下河,蜿蜒从黑暗中来,到黑暗中去,不知道流向哪里,河边是经年冲刷形成的鹅卵石滩,刘文刀把伤腿的裤腿撕下来,把伤口泡在水里,水很清冽,我洗净了手,然后一点点从伤口里把那些碎石清理出来,刘文刀咬着我的外罩,却挡不住痛苦地嚎啕。
若凡担心地在石壁那边追问,怎么了怎么了?你把他怎么了?我没有回答,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为了省电和外面联系,我们的手机一直都是关闭着的,每天打开一次,询问一下外面的进展,第7天的时候,我也已经虚弱得几乎站不起来,最初产生的饿意已经不很明显,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对生存的强烈渴求,意志告诉我,我必须摄入食物才能活下去,忽然,我想起困在里面的徐若凡,已经7天了,里面没有食物没有水······我连忙趴在石壁上呼喊,半晌才听到她有气无力的回答,我顺着声音,竟然在石头的缝隙中间找到一个拇指大的孔!
你还好吗?你那边有东西吃吗?
徐若凡停了半天才微弱地回答,没有吃的,只有进来的时候带在背包里的几瓶矿泉水,也已经快喝完了······
难怪,如果连水都没有,恐怕她早已经渴死在里面了。
“你们在那里面,一点东西都没有吃吗?”丁当听得入了神,惊奇地问道。
“是啊,那里面四面只有石头,连根草都没有!”我哀声说道,“那个时候刘文刀的伤势已经不可阻挡地恶化,即使是在医院里,惟一的抢救手段也只能是截肢,而我手上根本没有任何工具,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伤口的肉一块块地烂掉······”
我正讲到这里,忽然电话响了起来,是徐若凡打来的,我强装淡定地接通电话,听到她在那边冷酷的声音:“你不用逃,也根本逃不掉,虽然你自己不承认,可是我知道,那么多天,你是靠吃什么活下来的!”
我一阵慌乱:“你不要瞎猜!”
“不是我瞎猜,刘文刀的尸体已经送到法医检验了,他的腿上少了许多块肉,有些根本不是腐烂掉的,而是被人啃食掉的!你这个禽兽,你等着,警察也不会放过你的!”
5
我没有再多做解释,默默地挂了电话,这个女人已经和我离心离德,多说什么都是无益的。
而丁当靠在我的身边,早已经听到了电话里的对话,她瞪大眼睛看着我:“你把那个人的腿吃掉了?”
你愿意相信我是一个吃人的恶魔吗?
不愿意!
那就听我继续讲下去······
从第9天开始,刘文刀就已经很少苏醒过来了,他在不断的高烧当中一次又一次昏死过去,炎症几乎废掉了他整个免疫系统,各个淋巴的肿胀让他看上去胖了一圈儿,他腿上的伤口已经烂出了个大窟窿,腐肉不清理掉只会像一个箱子里的烂苹果一样飞速感染其他好的组织,我身边连把刀都没有,只能用手一点点把烂肉抠掉,然后帮他清理伤口!
第10天,刘文刀死了,他以非常惊人的意志力在重伤的情况下撑到了第十天,我不能说这里面没有我护理的功劳,但是,没人相信。
然而,外面的工人却又打电话进来,说本来预计的10天没有完成清理工作,甚至连一半都没有做到,中间因为下雨,洞口又有一次小面积的塌方,增加了不少工作量。
这个时候我已经连回话的力量都没有了,只是嗯了几声,表示我还活着,我只能尽量减少一切会消耗体能的活动,却忽然想起,石壁里面的徐若凡估计已经断水了,如我猜的那样,她的矿泉水已经喝完,如果没有水喝,她绝活不过两天!
我用微弱的矿灯翻找了半天,只翻到了一本杂志,还好中间的彩页是120克的铜版纸,我把它撕下来,小心地搓成一个细长的纸管儿,然后插进石壁中间的缝隙里,一直通到对面,就这样,我把这边的水一点点顺着纸管送过去,而徐若凡,就是靠着这些水,一直撑到洞口被打开!
6
讲完故事天也快亮了,我虚弱地靠在枕头上沉沉地睡去,睡梦中间感觉丁当还给我盖了盖被子,然后听到门吱呀一声,她悄悄地回了自己的房间······
第二天晴好,丁当搀着东倒西歪的我坐上了去湟中的公车,晃动中我靠在她的肩膀上又睡了一小会儿,等我醒来,她便迫不及待地追问,我想了很久还是想不通,在那21天里,你们只喝水,怎么可能活下来呢?要知道不喝水,人最多活不过15天啊,后面的一个星期你们是怎么撑下来的?
我没有回答,只是说,你难道忘了,那个诅咒里有一句是,求死不能!我能感觉到身体里进了恶魔,这恶魔让我无法死掉,但是也根本活不下去,我虽然无法告诉你我是怎么活下来的,可是我能告诉你,徐若凡是怎么活下来的······
哦?丁当睁大了眼睛,听我继续开始了这个故事的讲述:
我记得我说过,徐若凡和刘文刀本来在学校的时候就是一对儿,不可否认刘文刀长得很帅,高大,聪明,才华横溢,任何用来形容一个人优秀的词放在他身上都不为过,徐若凡心里对他的爱,我很清楚。
可是我也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事,刘文刀毕业之后就慌忙回了老家,是因为他在大学期间曾经和学校拉拉队里的队长有过一腿,这个秘密我一直没有告诉徐若凡,那是他们恋爱中间发生的事,毕业前的几个月,那个拉拉队长仓促退了学,而刘文刀一毕业就回了家,我只知道,他们两个是老乡,从同一个地方考上来的,那个拉拉队长怀了孕,并以此为由要求刘文刀回家娶她,否则刘文刀整个家族在寨子里的名声就不保了。
所以我从来不觉得自己是横刀夺爱,我只是想让我爱的女人远离伤害,那一次醉酒之后的乱性,我不能说自己没有故意的成分,可我以为我也能同样给她幸福,刘文刀能做到的,我也一样可以!只是我没想到,这成了若凡的日记里,认为我造成他们不能结合的理由,并在心里一直对此耿耿于怀······
而我是在和徐若凡恋爱两年之后,才发现他们两个一直都还在联系着,她微信上那个我不认识的号码,我从没有过问。
直到决定要订婚了,刘文刀却忽然打电话给我,说那边发现了一个有探索价值的山洞,我本想着趁机也去见他一面,顺便把我们要结婚的消息告诉他一下,四年的同窗好友,我也不想失去这个朋友,我以为他会祝福我们的。
可是,刘文刀给我接风的那天,我喝多了酒,半夜醒来发现徐若凡并不在房间里,她解释说她也喝多了,去厕所吐了,我没有说什么,躺在床上,摸到她冰凉的脊背,我感觉心寒,可我不愿意相信那天晚上在厕所里的还有别人,直到第二天准备进洞之前做准备工作的时候,我发现徐若凡的背包里,装着一大盒精美的巧克力,那是她最爱的礼物,我清楚,刘文刀也清楚,她洋溢的那一脸的幸福,不是为我。
我从毕业开始追她,为她买的金银首饰无数,给她买车,为她买房,却都没有一盒巧克力的力量大,我想,这是爱情的力量,或者,是备胎的悲哀。
“你是说······她是靠吃那一盒巧克力才活下来的?”丁当惊诧地问。
“是的,”我痛苦地点了点头,“你记得吗,曾经在第10天的时候,我趴在石壁上问她,你那边有吃的吗?她说,没有······”
丁当愣了一下,然后抬手帮我擦掉泪水,你好可怜!可怜你还撑着用水喂养她,让她有吃有喝地撑到了最后······
是吗?我其实本来是打算报复他们的,报复这个挖我墙角的朋友,和出了轨的女人,所以我提前找人勘探了山洞,并埋好了雷管,我本来是想等进洞去之后,找个借口出来,再引爆最后一枚雷管,好成全了这对神仙情侣,可是,也许是那个诅咒起了作用,也许是上天对我要作恶的惩罚,那棵独立安装的雷管不知道什么原因提前炸了,就把我也困了进去,这是我的报应······
7
“可是,她是吃的巧克力,才撑到了21天,你呢?你到底是吃的什么呢?”
“这个我暂时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跟你说,我没有吃人!”我强装笑脸回答,正说着,手机却忽然响起,我打开一看,是一条徐若凡发来的短信:“举头三尺有神明,你不要以为你不承认吃人就没人抓得到你的证据,这张照片就足以定你的罪!”
附件里还带了一张模糊的照片,虽然模糊,却可以清晰地看到一个人躺在地上,而另外一个人正抱着他的腿,大口地啃食着······
我一惊,连忙发信息回去:这是从哪里来的照片?
徐若凡的电话就打了过来:“人证物证俱在,还不承认吗?”
“你是怎么拍到这张照片的?”
天然的巧合,徐若凡所处的里面山洞的石壁上,包含着丰富的氯化银,这种天然的感光材料几乎和相机胶卷上涂抹的银盐成分一样,而那个在石壁上留下的惟一的小孔,就成了这个天然相机的镜头,那天,当我伏在刘文刀的腿上,刚把嘴巴靠近他的肉的时候,他惊醒了,并用尽最后的力气挣扎,狂喊着,你要干什么?慌乱中他一脚踢在了我们不舍得打开的矿灯开关上,矿灯在我们身边猛闪了一下,就再也没有电了,而就是那最后的一道强光,通过小孔成相的原理,把这张“照片”映在了里面的石壁上······
徐若凡冷冷的声音传来:“我会把这张照片交给警察的,你吃了我最爱的男人,别想逃掉!”
我只是帮他啃掉伤口的腐肉!
你撒谎!刘文刀当时已经死了,法医说有些地方,血液凝固之后,伤口上的肉才被啃掉,这个也是为了救他吗?还不承认你是趁他死了之后,吃了他的肉?
我没话可答了,事到如今解释什么都是多余的了,丁当担心地看着我,看得出来她也已经开始怀疑我所说的真实性,有那张照片做证,刘文刀的伤口上也确实被检测出有啃食的痕迹,我又能说什么呢?
没等我开口,丁当竟然坚决地说,不管怎么样,我相信你没有吃人。
我感激地看她一眼,半天才缓缓地开了口,确实,我对你撒了谎······
第10天的时候,刘文刀腿上的伤口已经腐烂得非常严重,除了清理掉烂肉,没有别的办法,我说我是用手抠掉那些肉,其实是说了谎,我身边连一把刀都没有,饿到那一步的我根本连捏起蚂蚁的力量都没有,又怎么能抠得动那些烂肉?惟一能用的,只有我的牙齿······
说到这里,我的喉咙里干呕了一下,继续讲道,你无法体会那种复杂的心情,作为人求生的本能,你知道吃进嘴里的即使是腐烂的,也是可以下咽的肉!
而作为一个人的道德原则,你知道那写沾染着白色脓血的,剧烈恶臭的“食物”是人肉,是绝对不可以吃掉的东西······
当那一块块烂肉就在嗓子眼儿前面游动的时候,吃与不吃其实只是一念之差,一口吐掉站着去死,或者一口吞下跪着求生,你会怎么样呢?
你吃了吗?
我说我没吃,而且撑过了21天,他们信吗?你信吗?
8
丁当也沉默了,我们都没有再说话,车子到了站,在6月的阳光下我们走进了美丽的塔尔寺,走过门前成排的白塔,我便心生了许多肃穆之感,望着远处层叠的红墙金顶和藏青色的经幡,我心里才觉得稍微塌实了一点。
丁当一路跟着我,小心地扶我走上每一层台阶,终于见到了我的老朋友多吉上师,他接我进屋,还和每年我来的时候一样,穿着黄色的喇嘛僧袍,见到我目前憔悴的模样,也惊了一跳。
“上师,弟子来忏悔自己的罪过了!”我伏地而下,虔诚地以头触地,双手呈掌平摊在地上,“请为我驱散身上的饿魔!”
多吉长老将我搀扶起来,用掌根推了推我的额头,又看了看我的眼底,叹道幸亏你赶来了,这东西留在你体内,恐怕也活不过三天。
我点着头,伴随而来的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当初上师对我说,让我戒除心中恶念,对人对事保持虔诚,我没有做到,才让这恶灵上了身,实在是罪过,罪过······”
多吉长老走到我身边,然后举手把自己脖子上戴的一串佛珠取下来,戴在了我的胸前,随后叫人把我带到大金顶下的银塔中,静坐三天三夜,有四位高僧彻夜在大金瓦殿内为我诵经祈寿,而我每天的三餐,只是不断饮用菩提叶泡的茶,三天后,丁当再见到我的时候,已经是精神饱满,双目炯炯有神了······
丁当张大了嘴巴,惊讶地看着如获重生的我,天呐,这简直是神迹!
我点头笑了笑,永远不要以为学了点科学,就忘记了对神明的虔诚,然后把胸前佩带的佛珠交还给多吉上师,带着丁当离开了塔尔寺。
警察果然还是找到了我,询问那些伤口上被啃食过的痕迹是怎么回事,我无法解答,没人相信一个什么都没吃的人活过了21天,这是永远的秘密。警察正在准备对我进行第二轮的审讯,就在第二天,刘文刀尸体上的伤口竟然又多出了几道啃食的痕迹……那几个导游也作证说,以前有误喝了那水的人,都曾经出现过类似的情况,尸体在家陈列了三天,肉却离奇地不见了,就好象有一只看不到的饿鬼,趁午夜时分把尸体啃了一遍……
发生这事的时候,我正在公安局接受调查,那些他死后还在啃掉的肉,显然不是我的所为。
于是,法医把刘文刀的尸体做了彻底的解剖检查,意外地在他的血管中发现了几条透明的小鱼!
警察把我带到了尸检现场,经过一些专家的比对,发现那些鱼竟然是几万年前在地球上已经灭绝了的白垩纪寄生鲶!这种鱼专门趁机钻进寄主的体内,从内部啃食寄主的身体,我这才告诉他们,刘文刀为了清洗伤口曾经在溪水里浸泡过一段时间!
我从公安局里放出来的时候,丁当竟然从西安跑来接我,看着我走出囹圄,她兴奋地跳脚大笑,竟然上来一把抱住了我的脖子,我就知道,你不是那种人!
你不是回去念书了么?怎么又跑回来了?
我跟我的朋友们说,我遇到了一个神迹,可是他们不信,所以我又跑回来了,你要告诉我,你到底是怎么活下来的?我知道你一定还有别的秘密没有讲。
我无奈地摇头苦笑,然后带她去吃饭,吃最精美的食物,她满怀期待地看着我的眼睛,等着我把最后一段故事讲完:
记得我说过,我曾暗中提前找人去打探过那个洞吗?我派去的人采集回来了两罐水从洞中流出的水样本,我在实验室里化验了那两条小溪里的水,意外地发现这个洞的真正价值不在于它能开发旅游,而是这两条小溪里的秘密!
第一条溪水里,我发现了这种已经灭绝的生物,白垩纪寄生鲶,它通体透明,几乎用肉眼发现不了,个头又小又滑,所以即使喝水的时候喝进肚子里,也未必能够感觉到。这种全世界仅有几条的鱼,恐怕比大熊猫的身价还要高吧?
而另外一条溪水里虽然没有生物,但经过我化验发现,那竟然是一条天然的重水河流,那条河中的重水含量几乎高过76%!你要知道,我们平时所喝的水都是轻水,而为了得到一公斤重水就要消耗掉6万度电和一百吨水,这比砂里淘金花的代价要大得多,因而重水的价格要比金子还贵,这才是我答应进洞勘探的最主要原因······
可是,当我真的困在洞里的时候,才意识到,这两条溪里的水都是不能喝的,喝进去白垩纪寄生鲶等于自杀,这些寄生在血管里的小鱼一旦进入身体,它那透明的体质用X光是找不到的,除非人死了全部解剖掉才能把它们拿出来。
所以当刘文刀把伤口泡进水里的时候,你就知道那些鱼会钻进他的身体?
或许吧,这也是为什么我要忏悔,是我心有恶念,我并没有阻止他,可同时,当我捧起重水喝的时候,身为化学系高材生的他,也并没有提醒我,所以,我们算是打了个平手。
刘文刀虽然知道重水按照常理不能喝也没有提醒我,却成了我活下来的最重原因,因为重水有一样非常大的特性,就是会使生物体的新陈代谢减缓,慢慢的,因为喝了重水,我的身体代谢几乎停止了,就像一条冬眠了的蛇一样······
丁当再次被我惊到,停了半天才说,可我听说重水是有放射性的,会致人于死地!
对,所以我当我被解救出来的时候,身体内的放射性已经几乎毁掉了整个免疫系统,那情形,就好象是恶魔附身一样,查不出病因,人却迅速地枯竭了,就好象有人从内部抽干了我的灵魂,而我逃掉,去找多吉上师的最大原因,就是要驱除自己体内的“恶魔”!
是佛祖保佑了你吗?
也可以这么说,但最重要的是多吉上师给我佩戴上的那一串佛珠起了作用,你也许没有注意到,在那串佛珠的最下面,是一颗最珍贵的“法王法帽”的西藏天珠!
在大约四千年前,有一颗巨大的火星陨石撞击到喜马拉雅山域,撞击力加上高温,混合在玛瑙矿内、致使岩矿熔化、崩炸、散落,在飞奔的过程中受到大气流的打磨,形成圆柱体,这些圆柱体碎石内含有十四种火星上的元素,以13伏特的磁波成为地球上独一无二的力量体。
所以,这些天珠具有天然宇宙强烈的磁场能量,其中,镱元素的磁场更是水晶的30倍,全世界目前只有西藏的千年至纯天珠有这种特殊元素的磁场,而多吉上师借给我的这颗天珠的磁场,正是抵消我体内重水放射性元素的惟一方法!
还有,多吉上师把我放在白银塔内,那座大银塔内的空气常年受银元素的净化,正可以消除我体内的病菌,而最神奇的就是我喝下去的菩提叶,要知道,菩提叶有一项重要的功能,就是加速新陈代谢,这正好让我已经缓慢到底的新陈代谢水平在菩提叶的催化下回到了正常水准······
哦,原来一切还是在你的生物学范围内啊!丁当无不失望地叹息道。
你错了,若没有冥冥中的这些巧合,又怎么会有我逃出生天的机会,谁又能说这些巧合都不是佛祖的安排呢······
可是,最后的那些天,你不也给徐若凡喝了重水吗?她为什么没有受到辐射呢?
我嘿嘿一笑,我给她喝的是过滤过的重水,所以她没有受到辐射啊。
啊?你拿什么过滤的?
这是我最后的秘密,你自己猜吧,我没法告诉徐若凡,当然也不好意思告诉你啊······
啊······我明白了,你可真坏······
·END·
作者:横秋
(本故事系平台原创,纯属虚构,切勿深究)
【惊人院】(ID:jingrenyuan)
每天一个非正常故事,你爱看的奇闻、热点、悬疑、脑洞都在这里。
来说说我家的事吧!好多年前黄豆价格飞涨,好多农民都希望自家的黄豆能卖个好价格。不少人在黄豆价格已经答到顶峰的时候,还想着在等等,没准价格还能在高些。
我爸爸也不例外,家里打了上万斤的黄豆,那时候好多买主都去我家商量我爸把黄豆卖给他。可是我爸就是不卖,说是等着价格在涨涨的。
后来有位收购商终于和我爸沟通好了,我爸决定把黄豆卖给他,可就在刚装车时,别人给爸爸来了个电话,说是黄豆价格又上涨了。
这下爸爸又不同意卖了,还撵走了那位收购商。妈妈劝爸爸见好就收吧,别贪心了,村里人家的黄豆豆卖的差不多了。
爸爸不听妈妈的劝,就像着魔一样。没想到的是,村里这几天再也没有来过收购商,原因是黄豆价格开始在掉价,一天中尽然掉了好几回。
即便有收购的人,也是在谈价格时,一个价格,等装车途中,价格又变了,还没等给人家付款时,黄豆价格一斤又掉了不少。
这让不少收购商,都停止了自己的收购。而我爸还自信的以为价格能再回来。
时间过去一个星期了,黄豆价格掉了好多,这回爸爸着急了。开始挨个收购商打电话询问人家是否收黄豆。
可是最终没有几个人敢收,都是说会来看看。眼看着每天价格在掉价,爸爸初步算了一下,十几万已经没有了,如果在不卖掉黄豆,爸爸感觉亏的更多了。
所以爸爸不得不求助于,那天被他撵走的那个收购商,好说歹说人家最后同意来收走黄豆。
不过人家也提出条件了,如果装车途中黄豆价格还在掉价,就按最低价格收购,要不就不收购了,最后爸爸不得不同意人家的条件。
好在那天装车途中,价格没有在变动,一切都挺顺利的。看着一车黄豆被拉走,再看看手里的钱,爸爸感慨到,如果不是自己贪心,也不会少卖了十几万。
结语:人心莫要太贪婪,有的时候希望越高失望也越高,人要学会,如何终止自己贪婪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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