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我管它叫敏姐。
我们可以说是青梅竹马。我们两家住的是前后院。相隔不太远,我们的父母也都在一起工作。闲着无事的时候,不是你到她家串门,就到我家来玩。相处的也比较融洽。
我和敏姐也如亲兄妹一样,一起上学,一起玩耍。那时候我们好像也都八九岁的样子。我曾听我们的父母说过,等大了以后,就让我们俩成亲。对大人的这些话,我们虽然似懂非懂懂,但也看出了双方的父母都很喜欢我们。
我们就这样生活着。放了学,不是她找我,就是我找她。
离我们家不远,就是一片绿油油的草甸子。那里青草碧绿,鲜花盛开。每到了夏天这个时候,我和敏姐还有一些小伙伴们,都要到草甸子上采鲜花,捉蚂蚱。记得有一次,我不小心,一下子踩到了蚂蚁窝里。脚上腿上爬满了蚂蚁,当时的我吓得哇哇哭了起来。是敏姐跑过来,一把拉着我的手跑起来。我知道,只有跑起来,才能把身上的蚂蚁弄掉……
当疲乏的我们,都倒在草地上,看着脚上腿上没有了蚂蚁,我才一边抹着眼泪大笑起来……那一年,我们好像才九岁。
突然有一天,刚吃过晚饭。敏姐抹着眼泪找到我说。她家可能要搬走了。我问为什么?她也没有说清楚。
回到家里,我问爸爸,爸爸也没说什么。只是叹了口气说,你小,跟你说也不懂……
敏姐搬家那天,我正在上课。等我回来的时候,敏姐的家己是人去屋空。
我跑回家问妈妈,敏姐她怎么搬家了?她家搬到哪里了?妈妈只是摇摇头……
一晃三十多年过去了。我已经长成了大小伙子,也成了家。但我仍没有忘记敏姐。这期间,我多方打听过,寻访过。但都没有确切的消息。只听人说到了河北省一个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消息,我哭了,我哭了很久。后悔当初怎么没有能和敏姐道个别,帮她搬搬家。多呆一会儿……
如今,我最大的希望是:能有机会见到敏姐。我也相信,我会见到敏姐。不仅因为她是我童年最要好的伙伴,而且那段美丽的故事让我懂得了,最真挚的情感来自于那个最天真的年代……
小小的时候,生活在江准平原的我,没见过高山、大海,甚至连火车都没见到过,获悉外面的世界,主要是通过小儿书,少年文艺之类的读物。读完就给村里的小伙伴们讲,因此,我成了他们中的“智多星"。
那时,我父亲是个教师,他工作调动到哪里,我就到哪里就读。每到周末回去,小伙伴们会聚在我家院门口列队欢迎,他们把我当成“见过事面"的人。是啊,跟着父亲走南闯北,怎能说没见世面呢?其实,我的“走南闯北"也不过是以家为中心,活动半径十华里左右,因为父亲为照顾家没有远调。虽有“三里不同俗,十里改规矩"之说,没出我们的小镇,也算不上走南闯北,更谈不上见多识广了。可是,我能给小伙伴们讲述火车的模样与速度。有从书上看的,也有自己想象的。说火车就像我们镇上的集市一样,有商店饭店旅店公厕,坐在面里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可以端着一碗水随意走动。至于火车的速度,眼睛一睁一闭之间就无影无踪了。小伙伴们听的很认真,还不时提些我当时认为很幼稚的问题,当然,我凭着自己的想象都圆满地一一解答了。
我还会将平时积攒下来的粉笔头分发给他们,把彩色的分给女孩子,她们受宠若惊,十分珍爱地用布头包起来,回去在自家院墙上画自己喜爱的画儿。
邻家的女孩芸儿比我小两岁,聪明美丽,人也灵巧,画的画儿最漂亮,且与我家只有一墙之隔。他爸爸是队长,农忙的时候就把她放到我家托管,由我姐姐带着我与她玩耍。因此,每次我从学校带回粉笔,小伙伴们都自觉地让她先挑。她也不过分,随便拿走几支就让给了大家,甚至还会匀一些给分少的或没分到的小伙伴。大家相处的圆圆融融。
在那个年代里,除了过节,村里人平常很少吃肉。那年秋收,芸儿爸爸逮了一只兔子,用黄泥裹着烧熟为她改善生活,她只吃了一半,还不忘留一半委托姐姐送给我。那个月朗星稀的夜晚,我在屋外乘凉,吃着芸儿送来的仍有余热的香气喷喷的兔肉,心里充盈着温暖与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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