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年今日》陈奕迅
若这一束吊灯倾泻下来
或者我 已不会存在
即使你不爱
亦不需要分开
若这一刻我竟严重痴呆
根本不需要被爱
永远在床上发梦
余生都不会再悲哀
那种感觉就像是两个人一起走了很久很久的路,走过寂寂荒山,路过莽莽平原,淌过汤汤大河,停过哀岭孤村,然后到了分开的时候,你会难过到宁愿死宁愿发梦来忘掉曾有过的一切,包括失恋本身。
这种悲观赋予的美学就像是在万籁俱寂的黑夜,你站在夜色里,黑发素衣,像是在一张雪白宣纸上题下诗意一笔。
常被一起提及的是国语版的《十年》,这是我人生中听的第一首陈奕迅的歌。四年级的时候第一次听到《十年》,还是在四川老家,那个消息闭塞的大山里,去镇上读初中的姐姐周末回来播给我听的。到后来接触到陈奕迅,接触到粤语,个人更偏爱《明年今日》。这两首曲调一样,歌手一样,所以被拿来细细比较的还是歌词。每个人对一首歌衷爱的理由都会有些许不同,打动你的可能是几句歌词,整首旋律或者是背后的故事,再来就是你自己的思想触觉和感情。
就像这一首,即使是失恋,痛到极致,也不缅怀不悔恨,反而像是一种自我开导的口吻,人总需要勇敢生存。例如学会承受时失恋。
明年今日 未见你一年
谁舍得改变 离开你六十年
但愿能认得出你的子女
临别亦听得到你讲再见
这是整首歌里我觉得最动人的地方了。
六十年,一个甲子。人生只有这一个六十年,而分开的六十年后,我大概已经认不出你了,我们都已年迈,皱纹满布,你已经是年迈老妪,但愿能在茫茫人海中认得出你的子女,是不是有着你少年时候的模样。看到与你相像的年轻人,“这个女孩儿和你年轻的时候好像,大大的眼睛,笑起来有深深酒窝”,再回过头来细细揣摩你的脸,我们是真的太久没见了,但我却依然记得你的笑脸和皱眉。
马尔克斯在《百年孤独》里说道,“生命中曾经有过的所有灿烂,终究都需要用寂寞来偿还。‘’
『人生至多一个六十年,用来缅怀你却不多不少。』
陈奕迅就像是站在镜子面前,重复地唱着,对自己说,人总需要勇敢生存,不过就是失恋。反反复复,说到自己泪流满面。
两个人从相识到相守再到不相认,其实很短。但回忆和缅怀却长到你用一辈子去感受。
一段感情来来去去不过是几个字的转换,最后的结局刚开始谁也没预见,预见的只是心里自以为是的甜,幸好最后我们都没有遗憾。
时间的长河奔流不息,六十年后,爱恨情仇都会化为烟尘,只愿意说上一句烂俗的话。
就连曾经好似理所当然的空气,到今天才发现原来那么依赖于它。
从最初的毫不相干到最后的漠不关心,绕了一圈,也算圆满。走到人生的结尾便不会再有悔恨和不甘,有的只是感恩,即使你曾让我哭到昏天暗地,痛到撕心裂肺,但我想遇见你都已经是这一生最幸运的事了,因此只剩下了感激和怀念。所以才会有整首歌的点睛之笔,感人至深,眼泪不停。
在有生的瞬间能遇到你,竟花光所有运气。
到这日才发现,曾呼吸过空气。
最后,思想泛潮,只想到纳兰容若的那句词。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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