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子的儒家思想只是其中之一,余秋雨先生分析中华文化延续不断的原因有八大方面,我认为有说服力,借以回答。
第一因:地大人多。一种文化所占据的地理体量,从原始的意义上决定着这样文化的能量。中华文化的体量足够庞大。辽阔的地域,从地形、地貌到气候、物产,都极为丰富,极为多异。永远山重水复,又永远柳暗花明。人将地域体量转化为集体能量。先秦时期,人口就有2000多万;西汉末年,6000万;唐朝,8000万;北宋,破亿;明代万历年间,达到2亿;清道光年间,达到4亿......总的来说,中国一直可称之为“大山大海中的人山人海”。
第二因:自守自安。世界上各种文明由于地理、气候等宏观原因大体可以分成三大类型:游牧文明、航海文明和农耕文明。游牧文明和航海文明,都具有一种天热的侵略性:它们的马蹄,常常忘了起点在何处,又不知终点在哪里;它们的风帆,也许记得解缆于此岸,却不知何方是彼岸。不管终点还是彼岸,总在远方,总是未知。而农耕文明,要完成从春种到夏收的一系列复杂的生产程序,必须聚族而居,固守热土。这就是由文明类型沉淀而成的“厚土意识”,成为中华文明的基本素质。中国虽然拥有不小的草原和漫长的海岸线,但期核心部位却是由黄河、长江所灌溉的农耕文明,而且是“精耕细作”型的农耕文明。草原,是农耕文明“篱笆外”的空间,秦始皇还用砖石加固了那道篱笆。中华文化没有外侵和远征的基因,也就避免了被别人毁灭的报复。
第三因:力求统一。统一是中华文化的历史主调,远远超过历史分裂的暴力。德国学者麦克斯.韦伯,却对中国有特别深入的研究:中华文明的生态基础是黄河和长江,但是这两条大河都要流经很多省份,任何一个省份如果要坑害上游的省份或下游的省份,都轻而易举。因此,仅仅为了治河、管河,所有的省份都必须统一在同同一个政府的统治之下。他不懂中文,但来过中国的欧洲传教士告诉他,在中文中,统治的治和治水的治,是同一个字。这样,他也就为政治生态学找到了地理生态学上的理由,而且是难以反驳的理由。秦始皇的“大一统”,看似是一朝一帝的施政行为,其实是一种全方位的生态包围,让一切社会行为都很难脱离统一的安排,被韩非子称为“一匡天下”。而且时间一长,广大民众对于统一的命题,也就从服从走向适应,最后沉淀为文化人类学意义上的“集体无意识”,即“力求统一”变成了人人心底的深层文化,使得中华文化整体不易溃散。
第四因:惯于有序。中国人几千年来最具有“秩序归向”,而不是现在频频在远方的“举止脱序”。古代,当巴比伦人抬头在研究天文学和数学的时候,当埃及人在墓道里刻画生死图景的时候,当印度人在山间洞窟苦修的时候,中国人却花费极大精力在排练维系秩序的礼仪。孔子奔波大半辈子,主要目的也想恢复周礼,重建秩序。多少年下来,从朝廷到家庭,从祭祀到节庆,处处都秩序森然,上下皈服。也只有中国人把秩序的建设作为生涯要务。其他文明都因失序而败亡,唯中国,明确秩序成为社会经纬,结果,中华文化也因为有序而延寿。
秩序,对外,是礼仪分际;对内,是心理程式。内外相加,组成一种明晰有度的生命节奏,一种可视可依的立体结构。有了秩序,不管是社会还是个人,都有了前后左右、上下尊卑。这就在很大程度上避免了无序所带来的巨大伤害。秩序,有时候也会让人感到一种必须时时顾盼周际的不自由,一种蜷曲于种种规则中的不舒畅,这就需要修正秩序或修正自己了。无序,初看是一种解脱,其实是一种恐怖,如各种“群体踩踏事件”,就会明白从无序到恐怖的必然逻辑。儒家认为,要建立天下的秩序,先建立心中的秩序,进而把“齐家”的计划直接推向“治国、平天下”的大目标了。于是一个以“私人空间秩序”比照“公共空间秩序”的工程启动了,其预想结果是“家国同构”。由于家庭秩序、血亲秩序是坚韧的、明确的,可长期持续的,这也使得社会秩序和国家秩序变得坚韧、明确,可续了。千年未溃的中国秩序,就是这么存在的。但中国儒家习惯把朝廷视为天下,结果,公共空间的问题看似包括了却始终被排除在外了,相反后来的欧洲解决得更好,中国旅游者在国外“举止脱序”也与此有关。
有序便有寿,无序便无生。只因时间有序,文化有序,生命有序,一旦无序就会剥蚀时间,剥蚀文化,剥蚀生命。
第五因:简易思维。长寿的中华文化一直保持着精瘦瘦、乐呵呵的行者形象,从来未曾脑肥肠满,大腹便便。这是因为中华文化抓住了命脉,即“人文”,《周易》说:“关乎人文异化成天下”。因此,对鬼神传说,敬而远之;对万物珍奇,疏而避之;对高论玄谈,笑而过之。典籍之首,数《周易》。这个“易”字,第一则含义是“简易”,第二个含义是“变易”;连在一起,就是以“简易”的方式研究“变易”和“不易”。诸子百家之首,数老子,全部著作只有5000字,从内容到形式就倡导“极简主义”。最有名的孔子,传世著作《论语》,一段段简短、随兴、通俗的谈话。在根子上,中华文化是简易的、轻快的、朦胧的、优美的。这使得它便于接受、便于传诵、便于延续。大道至易至简,小道至密至繁,邪道至玄至晦。中华文化善择大道,故而轻松,故而得寿。“中国威胁论”,一半来自不了解中国的政客,一半来自中国自己的不传播。
第六因:以德为帜。中华文化始终崇德。韩非子在《五蠹》中说:“上古竞于道德,中古逐于智谋,当今争于气力”。课件,早在诸子百家时代,中国哲人已经触及了德、智之间的艰难选择。当代有人分析,中华文化是一种“德性文化”,西方文化是一种“智性文化”。智性文化后来在西方发展成了科学思维,对人类进步做出了重大贡献。智性文化的先进性和实用性。虽然令人称道,却在只在一段时间内有效。带有道德瑕疵的成功。是很难维持的。
第七因:中庸为轴。中庸最简单的解释,中,是指中间值;庸,是指寻常态,也是指普通的延续态。这是一种思维模式:往浅里说,这是一种办事方式,寻找一条合适的路,恰当的路,可行的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路;往深里说,这是一种可惜的弹性哲学,一种灵活的松软状态,一种平静的两相妥协。一种灰色的世俗宽厚。中庸,是中华文化几千年来的精神主轴和行动主轴。相比极端主义,中庸只在轻脚慢步地四处探问,轻声慢语地商量劝说。中华文化在整体上拒绝极端主义,信奉中庸,这是全民数千年的集体选择,进而沉淀成了集体人格。结果,中庸不再是一种权宜之计,而是一种文化本能。这也与农耕文明有关。孔子把中庸说成是最高道德。“中庸之为德也,其至矣乎!”(《论语.雍也》)
第八因:特殊门径。科举制度,中华文化长寿有了最实在的操作性保障。选拔人才,保全了文化的土壤;统一标准、统一机构完成统一的选拔,以文化的方式堵塞了分裂的可能;逐代选拔,中华文化有序延续、有效延续;全民动员,强化了文化的整体生命力和号召力;社会上最容易产生焦躁动荡的群体,就是青年男子,屡败屡考,终身应试,提高社会安全系数;儒家经典接力负载,生气勃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大道理,社会治理和文化传承相得益彰;“八股模式”在刻板的格式中规矩行事,有所创新而不失前后左右的基本关系;作弊造假案件,直击吏治命脉和文化命脉。如此全面、有效、长续的文化守护功能,成为中华文化长寿的归结之因。
前四点,是中华文化紧贴大地的宏观选择;后四点,是靠近文化的本义。
中国人的信仰,就是一个“德”字,有德多助,无德推翻。而孔子的儒家思想,就是“德”的最佳诠释,是为社会主义量身定制的最科学的思想体系。
儒家敢提出君纲,就是最亮的点!有为君、为臣、为父、为母、为夫、为妻、为子……都有定义,每个人都做好自己的事,天下太平。其实这些就是把老子的“德”具体化了。
为什么其他国家的社会主义都不行?因为他们没有君纲,他们的国家领导人不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只能凭自己个人的思想和经验行事,结果可想而知。
为什么只有中国的社会主义大放异彩?社会主义讲究的是计划统筹,而德文化与社会主义的此特征正好相辅相成,因此儒家思想对德的诠释功不可没。
中华民族也因此拥有了整体生命力,引导君主施德政,推翻无德的统治,人心思德,民族聚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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