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情令》中的人物塑造各有亮色,除了主角,还有让我念念不忘的就是“一问三不知”的聂怀桑:你只笑我一问三不知,可曾知我十年磨一剑,只为山河骤变!
魏兄,这山川风物、四时美景,真是无论看过久,都不会觉得厌呀!我呢,是个识趣的人,该我做的,我不会假手于人;可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陈情令》大结局时,聂怀桑的这段话,真是很好的概括了他的一生。
醉心于山川风物、四时美景的本性
就像蓝忘机也想只做个站在兄长身侧的蓝二公子一样,聂怀桑又何尝不想一辈子都在大哥的羽翼庇护下,只做一个闲散富贵的聂二公子呢?
少年时期的聂怀桑性格懦弱,时时挂着一副对人恭敬,低眉顺眼、任人拿捏相。他资质平庸,难得的几分聪明都用在了画扇和逗鸟之上。大哥送他去姑苏学习深造,他却随了魏无羡上山抓鸟、下河摸鱼,再来个喝酒被罚,以前有贼心没贼胆做的事,终于全做了个遍,只差没气得他大哥亲自跑到云深不知处来打断他的腿。
大哥在世时,对聂怀桑自然是爱之深、责之切,咬牙切齿地对他恨铁不成钢,虽然管教甚严,但效果堪忧,大哥眼里的聂怀桑依旧还是烂泥扶不上墙。
那时的聂怀桑武不能提刀、文不知心法,对修行无感,却对野史趣事无比好奇,要不关于莳花女的传说,他怎么会张口就来,朗朗上口呢。如果没有温氏祸乱,没有射日之征,没有金光瑶的崛起,没有大哥的暴毙,聂怀桑这辈子也就这么醉心山水、游戏人间而去了。
藏拙:一问三不知
可惜世事无常,少年人的成长,只在一夜之间,只在亲人离别存亡之时。原本无忧无虑的翩翩公子,亲眼目睹大哥在自己眼前走火入魔后,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才惊觉自己的少年一梦已然结束。
该他做的,他不会假手于人。审时度势之后,势单力薄的他选择了蛰伏,选择了示弱,选择了藏拙,选择了用“一问三不知”作为自己坚硬的外壳和强有力的武器。
旁人只知他“不知道的不能说,知道的不敢说”,可谁又知他脸上不显、嘴上不说,心里却跟明镜似的,他知道大哥生死不明,必有蹊跷。
而生前跟大哥走得最近的就是他两位结义兄弟,要想查明真相,这便是第一步。所以在“一问三不知”的掩饰下,处处示弱的聂怀桑“三天两头地哭着奔上金陵台,只差就没住在云深不知处”地请金光瑶和蓝曦臣帮忙。
直到他查出兄长已死,而且还被残忍分解,这一切的幕后黑手就是金光瑶。后来因为要收集金光瑶的罪证,他查出了金光瑶杀父杀子杀兄的禽兽行径,又查出金光瑶栽赃嫁祸魏无羡,导致魏无羡坠崖的真相,一个布局长远、步步设局,环环相扣的复仇计划,便在聂怀桑心里种下了。
为了能一招制敌,为了不打草惊蛇,他蛰伏等待着最佳时机,直到莫玄羽同意自愿献舍。这才有了复活魏无羡拉蓝忘机下水,让忘羡强强联手,这才打开了他复仇的的双保险之路。
后面就有了莫家长抛出刀灵,让刀灵带着忘羡去义庄追查到大哥赤峰尊的尸体,又引导忘羡上金麟台查出赤峰尊的头颅。就在魏无羡金麟台受伤、忘羡查案受阻时,聂怀桑开始写匿名信给金光瑶的妻子,攻击金光瑶的心理防线,内忧外患同时夹击,才使金光瑶自乱了阵脚,急急设计在乱葬岗用傀儡围剿仙门百家,反被魏无羡识破。
金光瑶百密一疏中,终于送给了聂怀桑反击他的机会,于是聂怀桑将早已准备好的大礼思丝和碧草送到了大家面前,当思丝和碧草当众说出他们眼中的金光瑶后,一夜之间潋芳尊的骂名天下闻。
“我不为,不是因为不能为之,而是以前不必为之”。当观音庙里真相大白时,用这句话解释聂怀桑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的计谋,也是最贴切不过了。
识趣:不该我做的,我也做不来
当真相大白于天下,当金光瑶命丧于观音庙,大仇得报的聂怀桑并没有半分欢喜,满眼满脸都是落寞之色,尤其是他捡起金光瑶帽子时的惆怅,让人心疼,到底他已经不是那个不问世事、双手不沾鲜血的白衣少年郎了,到底那个打他、骂他但却是真心疼他的大哥是真的不可能回来了。
至始至终聂怀桑心里的计划都只是为了替大哥复仇,至始至终他的目标都只有金光瑶一人。实施他的这个复仇计划时,他始终坚守自己的底线,没有牵扯其他人,没有乱杀无辜,也没有逆天行事,他选择的是蛰伏加顺势而为,他选择的是让局中人自己去清算恩怨情仇。
在聂怀桑心里,始终装着那个单纯善良、傻傻的、怂怂的最初的自己,千帆历尽,不忘初心,这才真是难能可贵。所以当一切尘埃落定,聂怀桑依然选择醉心于山川风物、四时美景,名利得失与他何干?毁誉由人、得失不论,他也是做到了问心无愧。
到底是若愚还是大智?
清河聂氏在岐山脚下,聂怀桑从小该没少被气焰嚣张的温氏两位公子欺负过,硬来嘛肯定是打不赢,就算挨打了回去还不能跟大哥如实相告,要不然以大哥恨铁不成钢的性子,估计还得被大哥痛上加痛的揍他一顿。或许聂怀桑从小便知道,低眉顺眼、任人拿捏的外相,就是保护他的那层外衣。
又或许聂怀桑原本也知晓,聂家刀法暴烈,修习之人都不得善终,他不愿修习,又不能跟兄长明讲,所以便从小藏拙,从小就让自己看起来不是块习武的料,从小给自己贴上了“穿上龙袍也不像太子”的标签。
但不管是他从小就心机深沉也罢,还是为了替大哥报仇而不得已为之也罢,我们看到的是他所作之事,圆了忘羡,报了家仇,洗了秩序,清了人心。
此后余生,
忘羡执手立黄昏、共行天下路;
江澄还有金凌慰藉亲情、解语心中泪;
而他聂怀桑孑然一身,无人问他粥可温,无人知他茶已冷,
可叹世间几多痴狂人,都是可怜人!
魏无羡,少年时英俊果敢,十六年后依然如故。做为这部剧里面唯一一个修鬼道还有主角光环的人,也不禁让人感叹是拥有多强大对自控能力。此生所爱,唯蓝忘机、师姐而已,在云深不知处痛哭的时候,殊不知那个等待他十六载的人,终究是愉悦、开心还有些遗憾。
蓝忘机“问灵十三载,等一不归人”,一把避尘,一袭白衣,稳重冷艳当云梦之表率。帮着魏无羡养大蓝思追,静室藏酒,后山养兔,当着蓝启仁的面,互诉衷肠。也可以在众人摒弃魏无羡之时,同甘共苦。抹额不知道让魏无羡拿过多少回,帮着魏无羡躲过家宴,就算蓝启仁再瞧不上魏无羡,也不得不接受自家好白菜被别人抢去的事实。
师姐应该是整个《陈情令》里面最意难平的人物。对于魏无羡来讲,整个少年时期里面对他最好的也就是外人看起来相貌平平、资质平平却能煲得一手好汤的也只有她了。相互扶持,临结婚前,穿着婚服特意告诉羡羡自己要获得幸福。
一个做尽坏事还想要怜悯的人,看起来多可笑。但就是这样一个人,对于蓝曦臣而言,却值得知己二子。观音庙推开蓝曦臣的时候,金光瑶整个人都无惧无畏。同样是金家的公子,金子轩受人敬重,可金光瑶就算是笑一笑都得被金夫人挤兑排挤。金凌出世,金光瑶拿着拨浪鼓满是欢喜,金光善却严辞拒绝。
总结
阿令里面有太多个性鲜明的角色,可最终携一人手走遍天下的却很少。聂怀桑十六年掩盖身份成为“一问三不知”,金光瑶看似天衣无缝,实际棋败一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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