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高中读的是文科。文科班的女生偏多,偶有那么十多个男生坐在四五十个女生中间,真好比‘’绿叶配红花,红肥而绿瘦‘’。
那时,我是读了一学期理科后第二学期去文科插班的。
一进文科班,班主任把我分在一进门的角落里坐,上课时听老师讲课,若不专心听,有些声音是听不清晰的。好在历史和地理的知识不是那么深奥,课外多用点时间也能搞通。我在坐最后一排,学习环境占不了什么优势,但在欣赏班景上要略胜一筹。只要一抬头往前面看,班上的几十个女生的后背风光尽收眼底。
我前排坐的是个吴姓女同学,高二时,她已是十八岁的光景,显得比较成熟,一米六几,很好看的,笑起来一对酒窝也很迷人。但是,他读书不大认真,很爱唱歌,上课时不认真听课,总是在抄歌词背歌词。
读文科,数学是强项的人,高考是最抓分的。文科班好多女生恰恰都是数学成绩不大好的,数学作业经常是靠抄别人的来完成。吴同学的数学作业基本都是抄我的。
当时,每个高中生为了高考,除了吃饭基本都是在做作业。我的数学当时在班上名列前茅,作业完成得很快,有时课代表在催作业,她总是把我的数学作业拿去紧捂在下面拼命地抄,时常误送了老师批改的时间,带契我跟她一起挨老师的批评。
吴同学有时觉得过意不去,也经常在背后嬉皮笑脸的安慰我,‘’下次保证抄快点,决不让你误时。‘’她虽这样说,以后仍是照误不时,弄得我心里很烦。
不过,同学之间撕不下面子,烦归烦,但从来未红过脸。
人不能总是让老师批评,后来我改变一下方式。我先把作业本交了后,再把草稿和答案理顺给她抄。
她每炒完之后,就完璧归赵地把我草稿本放回我的抽屉里。
有一天中饭过后,我习惯地回教室复习,在整理整理抽屉里的书本时,突然在草稿本中发现了一件意外事物。一个谈绿色的信封夹在草稿本中。突然间发现这信物,青春期的多愁善感的萌动,激起了心潮很幸福心喜悦。我想,‘’这是她跟我写的是信?是恋爱信吗?‘’心里好激动呀。
我迫不及待地打开信封,用书把信纸遮挡着看:
亲爱的:
很想你了,最近学习很忙吗?很想来看你,只是这段时间在搞集训,紧张得很,虽然工作繁忙,心里时刻挂念着你……
我看到这里,才知道不是写给我的信,火热的心开始有些作凉。虽然愿与事违,火辣的文字吸引着我仍想继续往下看……咚咚咚……上课铃的声响了,不得不终止我再往下看。
我慌慌忙忙中把信低按原样折好放入信封,然后轻轻地把封方固意丢到的脚边……
这是我人生第一次看到一个熟人火热的情书。这‘’吴某某友收‘’的几个大字,就这样深刻的留下了我高中时代的一次特殊意义的,也是难忘的美好记忆。
我上高中时,刚开始邻座的同学是个小个子男生。我俩经常在班里捣蛋,惹得师生都不满。后来文理分科、快慢分班时,我被分到了中班。和一位女同学坐了一张双人课桌。
印象中,女同学长得比较漂亮,且衣着光鲜。另外学习也不错。我能和她同桌,其实是沾了捣蛋的光:原来的班主仼老师在向接受我们的班主仼梁老师介绍情况时,据说对我作了重点介绍:在课堂上玩火柴枪,吓了语文老师一跳;参加公社召开的万人大会,在鸣炮时捡起不少掉在地上的二踢脚残骸扔进人群。吓得众人乱窜,严重扰乱会场秩序;如此劣迹被老师发现后,因拒绝写检讨,放学不准回家。居然偷偷溜了。待老师发现了骑车追赶时,钻进了马车上的草料袋子。害得老师在公路上骑车来回跑了两趟都没发现了……至于在女生书包里放癞蛤蟆,使绊子绊倒经过我课桌旁的同学之类的小事,则是家常便饭,数不胜数……总之,得严加管教。否则就是害群之马。
既然如此玩劣,梁老师就把她的得意门生——语文课代表安排成了我的同桌。不用问,用脚后跟想想都知道。肯定是钉梢的特务了。
安分守己地坐了几天,老师的眼光也不盯着我了。周围都是不苟言笑的好学生——成绩咋样不知道,反正撩拨谁,谁也不理我。闷得慌啊!
早上又没人做饭了。我只好从一堆红薯中捡了个一斤左右的生红薯放在书包里——它就是我今天的早点和午饭:学校离家有七、八里地,中午若回家吃饭,光跑路就得一个多小时。况且回了家也说不准能不能吃上饭,所以干脆就不跑了。冬天教室里有炉子,烤着吃红薯挺方便的。
上完两节课了,接着是课间操。趁此机会赶紧把红薯烤上,做完操就能吃了。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按照常规,半小时课间操后还有十分钟的活动时间,正好吃红薯。结果那天做完操之后,校长又强调了一顿纪律。待他说完,第三节课的上课铃也响了。
那时候肚子里没有油水,又没吃早饭跑了七、八里地,上课好说,做操费劲儿啊!饿的我肚子咕咕叫。回到教室,先从炉子里摸岀红薯。刚回到座位上,班主仼老师就站在讲台上了。
烤红薯发岀诱人的香味,肚子被诱惑得更不安分了。趁着班主仼老师在黑板上写中心思想的功夫,赶紧低下头,往口里塞红薯。真香呀!
正吃得美,只听见同桌的笔在课桌上敲了两下,就又听见老师的教鞭敲讲桌的“梆梆”声:“同学们,都坐好!现在咱们请一位同学给大家把中心思想念一遍”!接着就点我的名:“XXX”!你给大家念念!
…………
全班哄堂大笑:有的是笑我塞着满嘴红薯的窘相,有的是笑我鼻子上、脸上粘着的炉灰和烤糊了的红薯的黑痂。
我就奇了怪了:过去上课吃过多少回了,从来没暴露过。怎么到了这个班里,头一回吃就被老师抓了现行?肯定是同桌女同学搞的鬼!
多年后回学校看望恩师,和恩师同一宿舍的美女就是我当年的同桌——她考上了师范学校,毕业后回母校仼教了。我向恩师求证当年是谁打的小报告,恩师笑而不语。倒是同桌痛快地认了账。
难忘的艰苦岁月,和我的青少年时代,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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