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中的严嵩和谭纶前后都讲过,最终国库的亏空必然会找到沈一石头上,而这跟他,却毫无干系。
浙江这边的事总算是告一段落,与此同时,千里之外的京城,也正在进行着一场明争暗斗……
《大明王朝1566解密》68:大明王朝:嘉靖帝为什么不感恩沈一石替他解围,反而要杀了他?
一、
谭纶给海瑞长篇大论之后,海瑞也明白了他的意思,向他保证了自己不会针对沈一石的事去发言,这才放心离开。
海瑞执意要给谭纶穿鞋,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首先,这次两个千户兵围淳安大牢,如果不是谭纶连夜赶路相救,很可能海瑞会交代在这里,从这层意思上讲,谭纶是他的救命恩人。
其次,谭纶帮他带来了李时珍,淳安瘟疫肆虐,李时珍的到来于公是救了淳安的百姓,于私也是给海瑞治病,解决子嗣问题。
最后,谭纶的一番长篇大论,让海瑞认清了现实,明白了官场的黑暗,从而明哲保身,为以后的大动作做好了铺垫。
而谭纶这次淳安之行也很满意:
首先海瑞是他举荐的,想不到顶住了这么大的压力,等到了援军到来,这一点为扳倒严党立了大功。
其次海瑞稳定淳安百姓有功,此时倭寇已经开始进犯东南,谭纶虽说是参军,但是不用带兵打仗的,只要后方稳定,这就是他的功劳。
最后,海瑞成功的让老百姓改稻为桑,不管最终结局如何,总之裕王这边是可以交差的,最起码嘉靖帝不能说什么。
临走时,谭纶望望天上的明月,感慨一番:
“何处无月?何月不照人?只无人如我二人也,告辞了!”
谭纶的这句话是有出处的,这句话其实是一首诗,一首苏东坡写的《记承天寺夜游》:
“……何夜无月?何处无竹柏?但少闲人如吾两人者耳。”
只是谭纶讲的是你我二人都不是闲人,没法赏月,苏东坡跟张怀民也不是闲人,却做着闲人的事,这句话要细细品味,意蕴深刻。
二、
京城里,嘉靖帝显然是通过锦衣卫得知了浙江的事,也知道沈一石打着织造局的牌子,没有去低价买田,而是改成了“奉旨赈灾”。
这次会议,一共有五位阁员和五位太监参加,外加一个裕王,行礼完毕,嘉靖帝让严嵩坐下,严嵩不敢坐,一个劲的背锅,要替浙江的严党背锅。
没想到嘉靖帝首先开口,并没有直接讲朝局,而是讲了父子:
“几十年了,朕最不愿议的就是朝局,朕今天不想跟你们议朝局,只谈一个话题——父子!”
真不亏是嘉靖帝,老泥鳅到极点了,前面的徐阶和严嵩也曾经有一段对话,也是提到了父子,相对于那次的打击面,这次显然范围更广。
对于裕王来讲,他心里想的是,难道嘉靖帝这次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意见了?对于严嵩来讲,他心里想的是,上一次嘉靖帝召他们父子前来,难道这一次真的要动刀子了?对于吕芳来讲,他也不好受,难道这次嘉靖帝讲的是他的干儿子杨金水?
毕竟这次朝局话题是从父子开始,所以,他先让严世藩扶严嵩坐下,严嵩再三确认嘉靖帝表情后,终于坐下。从这一点上看,包括后来嘉靖帝对严嵩的处置,都可以看出,嘉靖帝还是很重视严嵩的。
嘉靖帝要讲父子关系,首先离不开他跟裕王的关系:
“从古至今,最难的是什么人,不是皇上,不是首揆,也不是你司礼监掌印大太监,什么都不是,最难的,是父亲!”
皇上是裕王的父亲,首揆是严世藩的父亲,掌印大太监是杨金水的“父亲”,说到底,大家都难。
有了这个基调,再往下展开话题就容易了,等于是说,浙江的局势走到这个地步,都是父亲没管住儿子啊
三、
嘉靖帝继续从裕王这里展开,先讲了裕王从小不容易,回头话题一转:
“朕的儿子把这十万匹丝绸,都给朕退了回来,是做儿子的不认我这个父亲,还是做孙子的不认我这个祖父?”
一句话把裕王吓个半死,急忙跪了下去……
这个嘉靖帝深谙人心啊,先是夸裕王给他添了皇孙,又说裕王不认他这个父亲,随后话题一转:
“都不是,朕的儿子,体谅做父亲的艰难……”
因为沈一石擅自做主,把本用来买田的粮食,给赈了灾,这样基本就宣布了严党通过买卖土地获得金钱的想法破灭。而裕王,知道朝廷的为难,于是把本赏给李妃的丝绸给还了回来,这件事上,其实嘉靖帝并不像他说的那样高兴。
“这个粮父债子还,朕的儿子是替朕在还债,谁让我大明朝的国库亏空了呢?”
一句无奈,已经把严世藩吓得大汗直流,是啊,到底是谁让大明朝的国库亏空的?
难道严世藩把这个锅直接甩给嘉靖帝?
此话一出,现场的人再次跪倒一大片,嘉靖帝还不罢休,继续说:
“可朕身为君父,大明朝所有的人都是朕的儿子,朕怎么就当了这么个父亲呢?”
高!实在是高!
嘉靖帝一直强调父债子还,现在低价买田之事已经没戏了,从老百姓身上拿钱基本不可能了。国库还是没钱,你们这些做儿子的,快想想办法吧?
严嵩最懂嘉靖帝,急忙再次跪下,再次充当背锅侠角色:
“裕王为子仁孝,皆因臣等不忠,贻君父之忧,臣等请皇上治罪!”
四、
嘉靖帝听够了严嵩的担罪,光担罪有个屁用,国库还不是照样没钱,朕都不想跟你讨论:
“朕跟你们说了,不议朝政!”
嘴上说着不议朝政,偏偏把在场的人都扒了一个遍,什么总督、巡抚、按察使、知府都是严嵩和严世藩派去的;什么织造局是吕芳派去的;什么海瑞、王用汲是裕王向吏部举荐的:
“你们现在还跟朕谈什么朝局?”
是啊,底下的事都是你们这些人做的,还跟朕谈朝局?不把锅全甩给你们,朕还怎么当皇帝?
随后终于开始步入正题:
先是训了严嵩,告诫他,不要什么事都听严世藩的,随后又训斥了吕芳,整天叫宫女太监喊祖宗,只有死的人才当祖宗呢?最后,再次夸了裕王:
“现在朕的儿子,退回了十万匹丝绸,先把账还了……”
不要小瞧这一句话哦,有了这一句话,就等于不欠沈一石了,也为后来处置沈一石做好了铺垫。
显然,这一点上,吕芳相当聪明,有了嘉靖帝这句暗示,自然知道该怎么办了:
“内阁应该查明此人,即刻拿办,今年,死也要死出五十万匹丝绸,卖给西方,筹集军饷及时供给前方。”
一句死也要死出,就注定了沈一石必死无疑,与此同时,织造局不忘捆绑上内阁,嘉靖帝自然不会把话说的那么透,什么事都得靠下面的人猜,跟皇帝可无关哦。
嘉靖帝一走,剩下的人一合计:
“立刻以六百里加急发急递给浙江,抄了那个沈一石的家,筹粮募军给胡宗宪!”
可怜的沈一石,严嵩要他死,吕芳也要他死,胡宗宪也让他死,连嘉靖帝也让他死,他必死无疑!
首先,我们要明白大明朝此时的局面。
被打死的周云逸是这么说的:
朝廷开支无度,官府贪墨横行,民不聊生,天怒人怨
他的这句话,就相当于该剧的背景概括。
朝廷开支无度,缺的是银两,从开局就给我们展现了御前财务会议激烈争吵场面,这就直接说明了朝廷的经济问题很严重。
谈到钱的问题,无非就两个途径,一个是税收,一个是搞贸易。
向百姓课税不能凭空增加,因为这是和人口及劳动生产率有关的,赋税过重,只会逼反百姓。何况当时有些地方已经加增到了六年后!
既然百姓的路不好走,自然会走商人的路。
要发展贸易,就得有人得去办,严嵩提出来搞对外贸易,外销丝绸。归司礼监负责的织造局当然责无旁贷,而习惯了搞斗争的这些蠹虫们,哪有经商的头脑。如果说嘉靖还算懂得多产丝绸要靠有多少桑田、多少织机的聪明人,那司礼监派去跟外国人谈贸易的杨金水就是个好大喜功的门外汉。
生意谈成了,就得有人去织布,这个人就是织造局在浙江的代理商人——沈一石。
而从沈一石处抄家抄出的信上,也可见一斑。
由此可见,沈一石这类商人角色是多么的重要,朝廷用度靠他们,亏空要靠他们补,官员们还得乘机捞一把。
对于这么一个会下蛋的鸡,嘉靖会轻易地杀鸡取卵吗?抄了他沈一石容易,坏了规则了不就没得玩了。
然后是海瑞,他的反对则完全是站在正义的立场。
如果说沈一石勾结着严党爪牙想借着灾祸贱买百姓稻田以种桑苗令人愤怒,那当海瑞看着他来赈灾时,也转为闭口不言。何况沈一石是自己出资赈灾,无论其目的何在,都值得同情。
更为重要的是,海瑞认识到的是,沈一石并不是改稻为桑等一系列正规国策被荒唐执行时,该唯一背锅的那一个,负责任的应该是那些决策者,甚至是嘉靖。
于是他说出:
他更担心的是亡国,这是朝廷内部的腐败导致的问题。
一个皇帝,为了国家,不想抄他。一个官员,为了国家,不想抄他。两种不同的视角,两种不同的考量,虽然殊途同归,但过程却大相径庭。
愿国为民!
版权声明:本文来自用户投稿,不代表【爱生活网】立场,本平台所发表的文章、图片属于原权利人所有,因客观原因,或会存在不当使用的情况,非恶意侵犯原权利人相关权益,敬请相关权利人谅解并与我们联系(邮箱:youzivr@vip.qq.com)我们将及时处理,共同维护良好的网络创作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