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说孙承宗在宁前筑城是不错的,这样明朝开辟另一战场——以宁远为前锋基地,战略是对的——有积极进取的一方面。如果效果得当,和毛文龙的东江就形成了两面夹击,但这只是如果!
孙承宗的失败,只用看两场战——柳河之败和大凌河之战。
柳河之败,体现了关宁军的不堪用。王在晋在崇祯年往事重提时,就提到当年孙在关外置十四万大军是“兵无不虚、饷无不耗、将无不贪”——这十四万大军简直就是摆设,根本没有进攻能力!
兵科给事中李鲁主(应为李鲁生)言:从古征伐,未有陈师境上数年不进者;亦未有去敌既远虗,设十余万之众坐食自困者。有之则守戍之众,而非进取之旅也。战守机宜专决于外臣,何敢遥度。但战则有战法,秣为厉兵简卒□乘刻期举事,即有大费可期永省;守则有守法,远斥堠、固营垒、高城深池、屯田积榖以待事,会兵不湏众马不湏多,庶堪持久。今以十四万之众岁费六百万,虽言唯敌是求,其实百事不办,战固未能守,亦羞称虚糜自弊而不虞其后。臣所为中夜旁皇当食废著也,枢辅当审时度势、知彼量已,可战则用战法、可守则用守法,为朝廷固疆宇、为民生惜物力。以选练为务、以屯牧为先,不必张恢复之虗声,只在条恢复之实事。夫兵以卫民,今畚锸及于锦义,而干掫乃在宁前,卒有风声保无鱼溃鸟散藉寇赍粮之忧乎。先时外拟以觉华、首山为二眼,今肩背在外、眼反在中,受人暗弄岂计之得?以臣愚见:山海既为神京门户,所关綦重。必先增堞浚隍,复其形势列台置垒,扼其要害;而又广设地网机桥之数,御其冲突。庶人心以定敌忾斯张,即卒有不利而根本不摇。乃为万全之师耳,若进无可乘之锐,退无可凭之险,徒以耒耜为前矛,以蔀屋为坚垒,慕展上之虗名,受饵敌之实祸,则臣之所大恐也。旅顺要地,敌之所必争。向者仓卒遣将未尽区画,大约海口挑断则可守,不断则不可守。两言而决耳,海口系唐太宗挑过,闻尚有故迹可寻,为力差易。但得万人十日可以成河,一月可以毕工,两岸唐墎犹有旧迹,就此补筑以千人守之,便如丸泥之封矣。数百里沃野可以养避乱之辽民,亦可以供海外之军实。得旨:这本所关重大该部详议覆行——《明熹宗悊皇帝实录卷》,天启五年六月
这阉党李鲁生的发言就是典型。“从古征伐,未有陈师境上数年不进者;亦未有去敌既远虗,设十余万之众坐食自困者”,自古以来,没有大军陈师边境数年无进取者,更没有敌人很遥远而置十多万大军坐吃山空;“但战则有战法,秣为厉兵简卒□乘刻期举事,即有大费可期永省;守则有守法,远斥堠、固营垒、高城深池、屯田积榖以待事,会兵不湏众马不湏多,庶堪持久”,战有战法——就要精兵强将,守有守法——加强防御无需兵马太多,现在十四万大军,战固不能守是百事不能办,孙承宗就该审时度势为国为民节省财力。
结果就是孙承宗并不听取意见,和马世龙合谋偷袭耀州,结果败归!柳河之败,部队协调不力,关宁军懦弱不前,过河部队(八百骑)居然被后金一巡逻小分队(几十人)给屠了,先锋监军全部阵亡(鲁之甲、李承先等)!
接着就是高第上任擦屁股,宁远之战时高第奏报“兵马不敷调兵应援”——“关外各兵不过三万,关内又止二万八千”总共才五万八千人,在柳河之败前孙还奏报清汰为“十一万”,一下震动朝廷——少了六万,朝廷派出了御史洪如钟去核查。具体洪御史怎么查的不得知,结果比较有意思——关宁军尚有九万三千二百名,还有吐出官银(三万多)来贴补天启六年的军饷——敢情不查这余钱也不会暴露。所以也就有了前面王在晋所说的。
大凌河之战,正是筑城推进的策略结果。祖大寿从命修筑大凌河,结果被后金围困,皇太极一改往年强攻的方式——在大凌河的射程外挖沟掘渠四反,完全断绝大凌河和外界的联系。后金大军与关宁军主力决战,围城打援歼灭关宁军精锐四万多。此后的松锦之战,也是大凌河之战的翻版。这场战争,也就是袁吹子们“坚城利炮”的结果,在你们利炮的射程外围困你,活活饿死。
关宁军没有根本的改变——提升战力的情况下,什么筑城推进和坚城利炮都不过是送人头送物资。
孙承宗(1563年-1638年)字稚绳,号恺阳,北直隶(今河北)保定高阳人。明末军事家.教育家.学者.诗人。曾任东阁大学士.蓟辽督师.兵部尚书等。
天启元年(1621年)后金军先后攻陷辽东.沈阳.辽阳,辽东经略袁应泰自杀。孙承宗任兵部尚书,主持辽东防务。天启二年(1622年)时任辽东经略王在晋主张在“八里铺”筑城拒敌,遭袁崇焕等将领反对,孙承宗舌战王在晋,为主守宁远前线。王在晋被免后,孙承宗任蓟辽督师。孙承宗上任后启用各部将领,人尽其能,打造出著名的关.宁.锦防线。孙承宗督师辽东四年,前后修复九座大城,四十五座堡垒,招练兵马十一万,开疆扩土四川百里,屯田五千顷,已有挽救大明之势。
在孙承宗殚精竭虑为国效命之时,各种弹劾,诬蔑之声纷至沓来。以魏忠贤为首的一众奸倿连劾孙承宗防务政策军备超支,致国库亏空,此举将拖垮大明,如此等等。孙承宗被贬。
崇祯元年(1628年)明熹宗朱由校驾崩,其弟明思宗朱由检即位。崇祯二年清军大举进攻,直逼京都。崇祯召见孙承宗,总督京城内外军务。冋年底,袁崇焕因一系列罪名入狱。其部下与清军作战屡败。崇祯四年(1631年)孙承宗在修复之前被高第撤除的宁锦防线右屯.前所.大凌河等城时被清军围攻,兵败。被责丧师辱国,使清军长驱直入。孙承宗回乡高阳城至崇祯十一年(1638年)清军破高阳,孙家满门而亡,孙承宗缢,时年七十六岁。孙承宗死后六年大明亡。
弘光元年(1644年)南明弘光皇帝朱由崧追赠孙承宗太师,谥号“文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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