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展中医有着中医自己的规律,也有着中医发展的质和量。
现在一谈发展中医,有几个误区:第一是硬向大工业流水线上套,大工业流水线必须标准化,否则就没有产品的互换性,简单到瓶子与瓶盖螺母与螺栓都不能吻合。所以以大工业流水线作规范,西医教育分式流水线化,西药生产药械生产流水线化,西医看病治病也流水线化。有人以为中医要发展必须达到流水线化与标准化,否则就不是发展,说白了就是拿西医全套要求中医。第二是硬向光电仪器上套,光电仪器有所长,如器质性疾病能透视,但也有所短,如功能性疾病很难查出。第三是病因学说硬向西医套,认为衣原体支原体感染等病菌病毒是致病的主要原因。如果不向这几方面套,就不能显示科学性,就不能高大上。更有甚者,因其古老,就认为古老就一定落后,犹如中国传统烧水喝,现在搞高大上的蒸馏水,前者器械落后后者器械先进,又认为后者无菌更科学,所以强制抛弃烧水喝落后方式,要求大家都喝瓶装纯净水才叫科学,才叫发展。这就令人进入误区。事实上很多发展不要主观想像,不是什么发展都一定是好的,正常人呼吸新鲜空气就好,你硬要发展成人人吸纯氧气。正常人可从食物中吸取营养,你硬要发展成人人天天吃钙片维生素,仿佛不这样做就不先进不科学不现代化,那显然是思维混乱,成为中医发展的误区。坦白说,那不是发展中医,而是绞杀中医!
发展中医有其外在条件与内在基础。
要想发展中医,首先要解决活命问题生存问题,这是基本常识。也就是国家要允许体制内中医保持中医应有的灵魂,同时允许民间中医开业生存。解决了生存问题,就可以谈发展。假如医院里中医都失去中医灵魂,中医院都挂羊头卖狗肉,民间中医具备真中医素质却因没证证打入违法冷宫,中医连生存也没有,何来发展?所以中医活命是发展中医的首要问题:只有活下去才能谈到发展。
先说发展的内在基础。
一是野化。大凡事物,按人的意志训化多失去活力,野猪绝对比家猪有生命力,将中医放归民间,回归市场,国家不出一分钱,让中医自我竞争,适者生存,优胜劣汰,这样野化法倒逼中医不断研究不断创新不断发展,生存竞争机制使然也。
二是自由。国家对中医不能教条化,僵硬化。要遵循中医自我发展规律,那种有中医药大学证证的就是合法中医,没有证证的就是非法中医,何其浅陋之见也。中国社会教条主义奇葩百出,大学学习五年会考试不会临床毛头小伙,因为有证,就一定强过孜孜追求研究一辈子的无证六十到古稀年纪老中医,因为无证。这种形而上学一刀切管理中医一管即死。民间有言,是骡子是马拉出来溜溜,不管有证无证,放手让他们竞争,以疗效才是硬道理实践检验真理标准来让中医合法化生存,才是发展的基础,你身心不能自由,讲发展那是缘木求鱼。
三是民主。中医西医要民主对待,公平民主是中医发展的重要保障。不谈上述行政的法律的打击中医枷锁,就是在市场面上中西医也不同待遇,比如现在医保体制,西医可以报销大半医药费,体制内中医可报销幅度很低,民间中医就根本分享不到一点医保雨露,治大病急病用药局限性很大,连三甲医院也找不到一粒牛黄清心丸,苏合香丸,紫雪,至宝丹,小儿回春丹,这让中医怎么治急性病危重病?所以,西医百万千万购买大仪器连眉头也不皱一皱,中医这些救命良药却无处可觅,这种投入因医不同而有厚薄,民主吗?不解决,连救命救急药也没有情况下,谈中医发展无异南柯一梦。
再谈中医发展内在基础:
一是传承。有人说旧的老古董落伍时代了,传承是固步自封,是发展的障碍。我不这样看。我认为从医疗软硬件角度看,中医软件并不落伍于时代,中医秉承五千年中国文化传统,浓缩其精华,这个内含对世界和生命认识,对自然社会精神规律的掌握,以及人对自然社会及生命体本身的支配性文化基因,中医不低于西医,在软件上甚至高于西医。离开中医传承那失去中医灵魂,没有中医灵魂侈谈发展那将失去中医自我变成四不象的东西。我仍然坚信,中国传统的天人合一生态自然观,中国和谐中庸辩证的文化观,相比西方杀伐的丛林法则在医疗上来说更优越。也就是传承不是罪过,不是发展的阻力,而是必须的基础。现在中医不是传承多了,而是传承少了,大学培养出来学者ABCD比中国传统文化更多,民间中医善读书更深挖掘中医固有精华也不多,更多是见术心喜,一个方子比中医一个学术理论更神圣,这种实用主义才是阻挡中医发展的绊脚石。要传承,必须利用大数据,充分挖掘中医传统精华,去伪存真,用现代语言艺术再现中医的学术思想。
其次,发展,中医在保存自己精华的基础上,承认并吸收当代科技精华,象量子,引力波,能量守恒,暗物质,暗能量,对照中医先贤认识,加以融合发扬光大,形成新的中医理论,令中医软件更强大。对于西医拥有的硬件如各类仪器,也不排斥,采取现代科技中西医共享新认识,将机械电子技术与中医固有诊断方法高度融合,将中医宏观与西医微观高度融合,在此基础上形成新中医或中医发展新方向。这种发展与现在中西医结合是有巨大区别的,主要是中西医失去了中医灵魂保留中医一些技术,而我们要求的是光大坚持中医灵魂,掌握西医一些技术。
主要应该改革现有中医学教育体系,两条腿走路:
第一,恢复传统的师徒传承模式,给师徒教学合法地位。这一点无需多言,一切按古法做就是了。
第二,实在不舍得放弃现在的学院派中医教育,就进行大刀阔斧的革新。关键是这几点:一是延长学制,以六年为起点。二是师资,说实话,这是个难题,有资格担当中医教授的人远不像现在中医学院所拥有的那么多。三是课程设置,恢复传统中医带教的传统,以中医经典、《十三经注疏》为核心课程,辅以体育、书法等课程,其余的一切都是多余的,中医教育不是培养政治家、外交家,没必要在那些花花绿绿的知识上浪费年轻人的宝贵时间。四是开门办学、宽进严出,入校只考古汉语一科,能借助工具书阅读先秦典籍即可视作具备入门资格;但是毕业并取得执业资格证书则必须经过理论和实操两个方面的严格考试。
如果能做到这些,我估摸着,中医就会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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